苍火坠

土匪林三酒

被起点气的半死,跑到lof来开小号
私设,bug多如山,ooc明显,文笔辣眼睛,见谅




今儿个真是撞邪了。林三酒蹲在树顶暗暗地想。
她凝视着脚下这条山路,皱着眉头低声念叨:“不应该呀,这个点怎么一辆车都没呢?”

今天她算是倒霉了。先是碰到一家子去投奔亲戚的,拉车的马饿的瘦骨嶙峋,一家人缩在木板车一角,惊恐地看着她手里的大刀。林三酒看了看那个哭得打嗝的小孩,把身上一半碎银都给了他们。之后又碰到镖局的车,就算给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孤身劫镖,只能闭着眼装没看见。这太阳都快偏西了,再不来一尾大鱼,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。
正忧心着,远处隐隐有沙尘扬起,林三酒精神一振,“来了!”

林三酒是个土匪,家住在对面那座山上。父母去世得早,家里就只有一个捡来的弟弟,小孩子懂事的早,平日里替林三酒分担了不少杂活。林三酒怜惜他,想供他上学,想他将来出人头地,但这世道这么乱,别说念书,吃饭都成问题。她思前想后,想不出一个来钱快的法子。正巧邻居来串门,眨眨眼给她出主意:“去路上打劫不错。”
“你认真的?”
“当然。你看啊,那些达官显贵,世道越乱,越是有钱,他们拿的可都是穷人的命呐!你干这行,也是劫富济贫了。再说你身手也不错,一般人可打不过你。”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正经?”林三酒斜眼看了看邻居,还是邋邋遢遢,不修边幅。
邻居挠挠胡子,讨好的对她笑了笑,“家里没钱买酒了。你这还有吗?”
“滚!”他屁股上挨了一脚,一头栽在地上。
林三酒不怎么聪明,但她天生有一身练武的好根骨。她三岁的时候,有一个武师路过她家讨水,看见她大惊:“这孩子有一身铜皮铁骨啊!练我家的功法是再好不过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脏兮兮的书塞到她手里,摸摸她的头,飘然而去。林三酒练了这功法十几年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有多少水平。
她想了一宿,觉得这事有门。第二天她在脸上抹了点灰,把头发盘起来,再加上她身量颀长,稍加修饰,也挺像那么回事。她给弟弟打了个招呼,拎着大刀就出了门。
林三酒没想到能这么容易。大官、财主都是不经吓的,她把他们的草包手下通通放倒之后,他们就轻易地跪下唱征服了。林三酒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劫匪,她只拿一点点,能满足自己和弟弟平日所需就行。
她就一直干这种营生。因为她比一般的劫匪要仁慈,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走这条路,虽然在这条路上一定会被劫,但损失的少。在其他路上,那些劫匪可不好糊弄。也有其他劫匪因此来找林三酒麻烦,威胁她抢的多一点,被不明所以的林三酒痛揍一顿,从此老实。
但是这两天很是不同,经过的车子忽然就少了。这几天没了财路,家里都只能吃些萝卜青菜,林三酒想着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却不能好好给他补补,心里有点着急。
她暗暗想,不论如何,过来的这辆车一定得出手。
林三酒从树上一跃而下,不偏不倚的站在路中间,大刀架在她的肩膀上。
马车渐渐的接近,暗黑的车身,车帘却嵌着金丝,绝对是个低调的有钱人。
林三酒很肯定车夫看见她了,但他非但没有勒缰绳,反而抽了马一鞭。两匹马齐声长嘶,朝前面猛冲过来。
哟,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有胆量的人,林三酒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。她一手抡起刀把,狠狠地往地上劈了一刀。裂痕迅速往前面延伸,马踏不稳,车厢颠簸,车夫这才一提缰绳,将马车定在了原地。
“喂,看得出来我是干什么的吧!识相点乖乖给钱,不然老子……”林三酒思考了一下,“要你的命!”
她从来没碰见这种不配合的人,这段台词说的也是磕磕巴巴。
车夫一动不动,一声也不出,大半面容隐在草帽下。
“呵,看来是不识相了。”林三酒冷笑一声,一跃而起,朝着车夫的脑袋劈了过去。那车夫头也不抬,软绵绵的鞭子瞬间绷直,抵住了她的刀。
林三酒心中惊骇,没有想到这车夫居然有这么深的内力。她一用力,手上变招,在空中翻了个身,踩在车顶,用刀狠狠地劈了下去。才插了几寸,她脸色一变,车顶竟然灌了铁!
她抬头一看,那车夫也跳上车顶来,林三酒情急之下,刀锋向上撩起。那人微微仰头,刀尖一点银光在空中画了个圆,险险擦过草帽边,但刀势带起的风掀开了那顶草帽,林三酒定睛一瞧,冷不丁打了个颤。
她不认识这个人,让她惊诧的是,他的眼睛呆滞无比,带着死亡的气息。要不是他会动,林三酒简直要以为这是个死人。不会说话,没有表情,关节还有点凝滞……
等等,面前这人,似乎真的是个死人。
她愣神的时候,鞭子已经袭到她的面门。她正欲招架,忽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谁给你的胆子,敢踩在我的头上?”
林三酒一个念头还没转完,便听见一声极细小的“咯”,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子软了下去,摔下了车子。同时,车厢从里面轰然爆开。林三酒猝不及防,连翻了几个跟头才勉强站稳。
一地木屑中,站着一个奇异的男子。
林三酒自诩见过美男子(剃了胡子的邻居),也见过歪瓜裂枣(山下卖萝卜的菜贩),但眼前这位,不是用一个词就能概括得了的。
说实在的,他长的十分英俊,但加了几分邪气。裸露出的皮肤都白的吓人,衬上一袭修身的黑衣,简直让林三酒自惭形秽。他身量比林三酒高,但瘦的只顶得上半个林三酒。更奇怪的是,她一眼扫过去,竟判断不出这人到底多大了。
那男子阴惨惨的开口:“让开。”
林三酒莫名觉得低了一头,强撑着底气说:“凭什么?此山是我开……”
“我没时间听你这种废话,耳朵都脏了。”那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,“要不是我赶时间,我非得把你的脚砍下来不可。”
“哟,这口气大的,阁下尊姓大名啊?”
“人偶师。”
“没听说过。”
这么多年,林三酒的活动范围就没超出过这两座山,对江湖上的事情一窍不通。什么人偶师,十二组织,在她心里还不如一块碎银子重要。
人偶师一怔,随即冷笑一声:“料你那杏仁儿脑子,也装不下什么东西。”
这句话成功的点着了女土匪的神经,林三酒大怒,“别废话!你这小白脸磨磨唧唧的,到底要钱还是要命?”
“你脑子不好使,胆子倒是挺肥的。”人偶师脸上的神色倏尔阴沉下来。
他一声招呼也不打,直接开揍。林三酒眼前一花,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向自己袭来。她右手持刀护于身前,左手拽了袖中藏着的铜钱掷了出去。人偶师微微侧身避过,掠去之势丝毫不减,当的一声,短兵相接,林三酒险些被他的气劲震开,她用尽全力抵住了人偶师,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不过是一把短刀。
林三酒心中暗暗吃惊,同时浮起一丝后悔。但是当她的视线落到人偶师腰间挂着的钱袋,她瞬间燃起了斗志。
鼓鼓囊囊的,银两应该不少吧?
她分神的时候,人偶师猛地卸了力道,向后飘出几丈,手一扬,几根细的看不清的针奔着林三酒的周身大穴疾飞而去。林三酒刀身一划,将将撞开了所有细针。
“亏你能躲得开。”人偶师讥讽的挑起半个嘴角。
“过奖。”林三酒摆了个起手式,一块筋肉都不敢松懈。刚才那一招,是她感觉到细小的针带起的风势。“势”这种说法玄之又玄,但手上那本秘笈通篇都在强调利用“气”“势”,她对这种判断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了。
但是下一招林三酒完全没有料到。一丝波澜都未起,人偶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前,给了她重重一脚。林三酒被他甩到路边一棵树上,捂着腰腹说不出话来。那棵树狠狠晃了晃,终于挺住没断。
人偶师慢慢晃过来,脸上隐约读得出“愉悦”二字,“为什么那一击你完全没有感受到?”他嘴角抿出一个笑,“你会的,我也会,我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下?”
“要不是赶时间没多带几个人偶,我怎么会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。”他嫌弃的拍拍衣服,要给林三酒最后一击,没想到面前的人忽然动了。
“咔哒”一声,林三酒扣动了地上的机关。两把匕首从路对面的树丛间激射而出,笔直的往人偶师面门上招呼,但对人偶师没有造成一点威胁。他甚至还有时间冷哼了一声,才往旁边稍稍的退了一步。匕首擦着他的鼻尖过去,钉在树上时尾端犹自震颤不止。
人偶师还没来得及嘲讽这机关的简陋,便感觉到自己踩进了一块忽然陷下去的地皮。昨日刚下过雨,草地上还是湿的,他一时止不住后仰的趋势。等脑子里有“大事不好”的念头时,人偶师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,他睁开眼,看见了倒着的林三酒。
“你别挣扎了,这绳子越挣扎越紧。”林三酒看着被挂在树上死命挣扎的人偶师,忍不住开口,“寻常的内力也震不断的。”
人偶师脸涨得通红,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头朝下脑子充血的缘故。
“混账!你……你给我好好等着!”
“好好好。”林三酒根本没听人偶师在说什么。她把树上的匕首拔下来,一把插进腰带,另一把被她抛了抛,朝人偶师掷了过去。
距离近,去势又快,人偶师还没反应过来,腰上的钱袋就被她一刀削了下来。
林三酒打开钱袋,估摸着拿了十两银子塞进衣襟。她贴心的把钱袋系好,放在树下,抬头朝吊着的人偶师喊了一句:“我放这了,就拿了几两银子,其他啥也没看,你等下带走啊!”
她还是有点怕这个武功比她高太多的人,有点慌不择路的跑回了家。
人偶师静静的吊着,望着林三酒远去的背影,墨黑的眼瞳闪出一丝血光。
弟弟还没回家,邻居倒是在她家院子里晒太阳,看见她一身尘土,忍不住开口问:“怎么了?今天的生意不好做吗?”
“是啊,”林三酒抹了把脸,坐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腰上的大块淤青,嘶了一声,“那人武功特别高,几招就把我解决了,逼得我用了机关。”
“哦?这还真是少见。明天我跟你再去装一个。”邻居咬着烟管含含糊糊的说。
“好。不过说起来啊,这人简直是我见过最高傲,最毒舌,也最有本事的人了。”林三酒瘫在椅子上说。
邻居直起身来,“能让你这么说的,多半不是泛泛之辈。你问他叫什么了吗?说不定我还知道。”
林三酒想想这人虽然不靠谱,但见识确实比自己要多,也就老老实实的说,“他说他叫人偶师。”
邻居的烟枪摔在地上,断成了两截。他颤抖的嘴唇开开合合,问出了一句话:“你,你是怎么逃出来的?”
“说了我用了那个机关。他当然是被吊在树上了。”
“嗯?对面那座山怎么烧起来了?火这么大,没人救火么?”
林三酒看着浓烟滚滚,火光冉冉,没有发现邻居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,已经绿得发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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