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火坠

远行客(4)

再不更新我怕是要成为一个搞笑lof主了......



林三酒拉着季山青,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,而清久留听说有好酒之后,情绪高涨的走在前面跟少年扯些闲话。

没走几步路,小厮停了下来,转头向林三酒笑道:“姑娘,我们到了。”

眼前是一座大宅,上书“海府”,字迹遒劲有力,似出自大家之手。朱门雄伟,光洁如新。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,栩栩如生。

“好大气派!”清久留抚掌而叹。“自从躲在碧落山上,就没进过这种……”他忽然闭了嘴,眼风扫了扫林三酒,但后者似乎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,盯着黄铜门环,眼神都发直了。

“姑娘请进,老爷已经在正堂等着了。”

他领着他们绕过雕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影壁,到南房会客室,里面站着一个稍显瘦弱的男子,年纪大约五十上下,一把山羊须,一身青袍。那男子见到他们一行,大喜过望,大步走上来,向林三酒长长一揖。

林三酒吓了一跳,连忙侧身以示不受。她生涩的行了个礼,嘴里说着,“海老爷,您这可是折煞我了。”

“怪我怪我!是老夫失态了。”海老爷苦笑,“实在是家中这事太过匪夷所思,把全家上下搅得不得安宁。几日来我愁的夜不能寐,不得已去找了神卦先生,先生说,贵人助则事纾。照他的指点,那贵人大概就是姑娘您了。”

林三酒挠挠头,忽然被一个年长的人这么尊敬的对待,她觉得浑身都不对劲。

“不、不必这样称呼。不瞒您说,我们刚从山上下来,打算在城里找份差事,没想到在城门口被这位小哥拦住,我们也是一头雾水。您就直说吧,到底是什么事用得上我们?”

“小友先坐吧。”

男子一叹,转头示意家丁出去。

“老爷,我这弟弟欢喜看书,能给他指个看书的地方吗?”林三酒拍了拍季山青,换来后者一个茫然的眼神。

“当然。这宅子的前主人留了许多书,我放在旁边的屋子里了,叫他们带你去。”海老爷笑了,叫住一个仆役,让他带着季山青去书屋。季山青忽然明白过来,转头看了一眼清久留,清久留向他微微点头。

当堂门被严丝合缝的拢住后,海老爷舒了口气,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。

“二位怎么称呼?”

“我叫林三酒,这个叫清久留。”

“哈哈,两位名字真是有趣。冒昧问一句,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他笑着开口,“父女?叔侄?夫妻?”

两个人的眼睛瞪大了,同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
“就她?”清久留哼了一声。

“奇怪,我活了这么多年,竟然看不出你们俩的关系,小友见谅啊。”海老爷看他们的反应,便知道自己一个也没猜中,也是汗颜。

林三酒压下内心蠢蠢欲动想把清久留摁进土里的想法,勉强的开口,“只是朋友而已。”

清久留又哼了一声。

林三酒出手如电,一把扣住他的胳膊:“我说的不对?”

“啊,啊啊对对对!你松手!”

 

结束了无意义的扯皮,海老爷终于开始讲正事了。

他是个商人,以售卖绸缎发家,。但他本人十分热爱文学,笃信“万端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但他的儿子海天青也不知是为什么,醉心习武,令他十分头疼。

海老爷是半年前搬到这镇子上来的。他的运气不错,找住处时刚好遇上这座宅院的主人去世,身后也没有子嗣,宅子就低价卖给了他。他见宅院装饰的清幽华美,品味不俗,也就没怎么改动原来的布置。角落上有一座小小的佛堂,里面虽然积了厚厚的灰,但是佛像出乎意料的精致,海老爷命人打扫了一番,准备找个时间把它改造成祠堂。

没想到,问题就出在了佛堂上。最近几个月,几个护院晚上巡视时,总是听见佛堂里传来响动,但角落偏僻,暗影幢幢,谁也没胆子去探查。早上起来,几个人约着去看了看,却见地上星星点点的皆是血迹,血从正堂滴到佛堂的台阶便消失不见。

这下把一众人都吓得不轻,但海老爷毕竟在商海浮沉了大半辈子,为了稳定人心,不影响生意,他当即下了决定:把佛堂封锁,消息不许传出去。他则是去了一趟官府,请县老爷想办法。

县里的捕头来看了一眼,马上判断出这是轻功高手所为,平地起踏,瞬息飞掠,非高手所不能为。

“这人没有露出任何独门功法的痕迹。不过以轻功判断,他在江湖上应该也不是无名之辈。可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跟你家的佛堂较劲,我也不明白。”年长的捕头这样说。之后,海老爷请了几个据说武功高强的侠客在佛堂守夜,但无事发生。过了两个星期无风无浪的日子,他几乎要以为那些血迹只是谁恶作剧撒上去的猪血。

谁知异变陡生。几天前的晚上,他的儿子自负武功在身,作死的跑去佛堂查看,没想到一推门,一把明晃晃的短剑便袭上面门,他当即便昏死了过去,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伤了他。

海老爷说到这不禁抹泪:“我苦命的孩儿啊,叫他平时多读书,怎么都不听,只会舞刀弄枪,不学无术。这下可知道厉害了!”

不学无术的女土匪默默低下了头。

“之后我再查了一遍佛堂,什么都没发现。”

海老爷讲完了,又叹了一口气,对他们两人说,“老夫是真的没辙了。官府根本防不住这样厉害的江湖人,如今儿子也身受重伤,府里已经流言纷纷,说是佛堂闹鬼,再这样下去,我根本没法安宁度日啊!我与两位素昧平生,也知这样做十分唐突,但请两位留在此处,解我海家之危!”

林三酒和清久留面面相觑。这事对他们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,被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卦坑到此处,又被莫名其妙的托付了一件几乎是人命大案的麻烦。打人林三酒行,可破案,她从来没干过这活啊!

但是仔细想想,能在这住下也算是个意外之喜。一能躲避不定时的追杀,二是能住的安稳些,衣食无忧,只是可能会对不起海老爷……

“我其实对这个不在行……”林三酒挠头,“不过您要是想雇个身手好的护院,我倒是行!”

“呃,虽然不是这个意思,但是算了,姑娘您就当是我的护院吧。”海老爷听出她有点松动的意思,马上挂上了笑容,“我马上叫人带你们去客房好好休息。”

 

“我的天呐你看这床!不行了我先睡了……”清久留仿佛饿狠了的狗看到一碗红烧肉,一把扑上去,搂住了被褥幸福的蹭了几下,随即不动了。

“给我起来!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。”林三酒轻轻踹了他一脚,把他从侧面烙烧饼翻到了正面煎咸鱼。

他们三个围坐在清久留房间里。季山青刚才被当小孩避了,现在有点不开心,林三酒把整件事情给他讲了一遍,他立马就忘记生气,开始想事情。

“照姐你刚才说的,一开始是一个轻功高手在佛堂里偷摸着干什么事,然后过了几个星期,佛堂里又有人在捣鬼被少爷撞上了。那这两次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?”

“哦哦阿青你发现了盲点!”清久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。

“别叫我阿青,怪恶心的。”季山青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
林三酒摸着下巴念叨,“确实,如果是同一个人,为什么要隔这么长时间?但是如果是两批人,为什么目标都是这座小佛堂?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?”

“还有,这府里还有什么人能让那样的高手负伤?”还没开始正式习武的季山青对这个一点概念都没有。

“总之,晚上去佛堂守一夜吧,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。”清久留拍板,然后马上把他们往外赶,“你们快走,老子睡觉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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